寒尽年

疼痛的最为持久。

【hozi】桎梏

这是关于两个人环环相扣的却难以启齿的秘密。


权顺荣想把李知勋锁在家里。

用有红色丝绒的脚铐,一定很衬他的肤色。还要送他几件名贵的衬衫,权顺荣喜欢李知勋穿衬衫的样子。哦对,链子要长一些,足够他活动,又不至于让他跑掉。权顺荣知道的,小猫生性爱自由。


这个想法大概出现在,权顺荣去看望躺在医院的李知勋的时候。

他站在病房门外看到李知勋脸白的像张纸,却还笑着说自己没事,甚至和来看望的成员开起了玩笑。一股无名的火顷刻间冲了上来。权顺荣恨不得立马揪住李知勋的衣领质问他,为什么说谎,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,为什么,为什么总是在受伤。

可是他一走近李知勋,火气就会立刻被浇灭。全身心蔓延的无力感让权顺荣一点办法也没有。其他人都走了,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。

难得以沉默当做开场白。

“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?”

李知勋也罕见的有些尴尬,想道歉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,只好挪开眼神才回答。

“没有,只是没注意时间而已…”

权顺荣去握李知勋的手,指尖都透着冰凉。

气氛回归静默,李知勋没有挣脱他的掌握,甚至也有些享受,这样的关心让他空落落的心有了些实感,可还是摇摇欲坠,好像即将消失而他又无力挽留。

权顺荣也在此刻想,如果能把你关在家里就好了。


起初有这个想法的时候,权顺荣也被自己吓到了。一个有手有脚的人,怎么能被囚禁起来呢,他又不是变态。

可是这种想法一旦存在,就难以根除。像长势极快的爬山虎,不出几天就爬满权顺荣的脑海。他练舞会想,唱歌会想,吃饭会想,无时无刻都会想。甩也甩不掉。


直到忍无可忍的地步,直到他几乎不敢直视李知勋的时候,就在某天的凌晨杀进了李知勋的工作室。

李知勋正在写歌,被来势汹汹的权顺荣吓了一跳。发现是他,又重新开始工作。

“今天没活动吧?这么晚不睡来我这做什么?”

“你不也这么晚没睡。”

李知勋听权顺荣语气不对劲,停下手里的工作上下打量了他很多遍。

“你今天怎么了?我做完今天的工作就会睡了。”

“李知勋,你怎么总这样。”

这是长久以来李知勋头一回听见他连名带姓的喊自己。

权顺荣不等他回答,大跨步走近李知勋。

“我有时候,有时候真的特别特别想把你绑起来,然后藏在家里一辈子,谁也找不到。”

李知勋闻言挑了挑眉,抬头跟权顺荣对视。他看见权顺荣眼中的隐忍和愤怒。

沉默良久,李知勋举起手在他面前。


“那你绑吧。”


又是一阵沉默。李知勋看着权顺荣眼中的愤怒变为震惊,觉得好笑极了,可又不敢真笑出来。

权顺荣猛的握住他的手腕,冲下了楼就直奔黑暗中家的方向。


李知勋看他急匆匆的背影,觉得似乎也不是那么的无可挽留。


一进门李知勋就被权顺荣推倒在床上,不过幸好床垫很软,砸在上面只有舒服没有痛感。

权顺荣在翻找什么,李知勋就坐起身打量起周围的环境。房子的主体色调温暖明亮,虽然小了些,但是坐北朝南采光很好,窗台每间隔几十厘米就有一盆小绿植,小客厅的置物架上甚至放了两本他们俩solo曲的杂志和很多专辑。

此时权顺荣也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。

权顺荣上手脱掉李知勋的鞋子,然后又卷起裤脚,咔哒一声,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扣在了李知勋的脚腕上。

李知勋定睛看,原来是脚铐,像是定制的,和他的脚腕无比契合,下面还跟了长长的铁链。

做完这一系列动作,权顺荣像在健身房练了两个小时,气喘吁吁的。而大脑也随着呼吸的平静而冷静下来。

他看着被拷在床上没什么反应的李知勋,张嘴却说了句对不起。


李知勋坐起来靠近权顺荣。

“为什么对不起?我很喜欢。你还记得我喜欢红色,而且还定制了合适的尺寸,非常贴心。”

权顺荣却呆滞了。

“什么呀…我把你锁起来了…我没开玩笑…”

“我知道,我也没开玩笑。”

李知勋凑的更近了,捧着权顺荣的脸仔细端详。然后枕在了他的腿上,闭上眼调整好姿势,脚上的铁链哗哗作响。


“你知道吧?我很没有安全感。”

“我很爱seventeen,所以为此燃烧生命也没关系。”

“可我有时候又总觉得自己不是人,是个上了发条的机器。”

“我在自愿的,永不停歇的转动着。”

“所以我时常忘了我还活着。”

“也时常没有办法证明我还活着。”

“直到有次不小心踏进了泳池的深水区。大脑缺氧的窒息感和濒死感让我觉醒了求生的本能,我想去抓住什么。”

“于是我抓住了你。”

“你拉我出来,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,我在想。”

“这就是活着。”


“所以,刚刚你带我走的时候,我就猜到了。”

“我想,即使今天这条锁链锁在了我的脖子上,都无所谓,我也乐在其中。”


李知勋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滴落在脸上。

他睁眼。原来是权顺荣的眼泪。

“呀…权顺荣…你在干嘛,怎么突然哭了?”

权顺荣没回答,只是含着泪和李知勋接吻。像讨吻的小孩。


之后,权顺荣长吁一口气。

轻声说:“知勋啊,我也是,依仗着你才得以存活的感觉…”


爱情什么的,像放狗屁。

这是两个奇怪的人,在为对方研磨一副可以在这个破败的世界存活的,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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